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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6-25 07:50:39
访谈 | 王攀:“平淡”始终是我的关键词
王攀
曾担任过媒体视觉总监、图片总监、图片编辑、摄影记者等职,他擅长拍摄个人项目以及人像,近年来,更活跃在国内外一些重要的摄影节和展览上。他的作品获得过国家艺术基金、美国《国家地理》全球摄影大赛二等奖,入围IPA(亚洲隐形摄影奖)、台北国际摄影节、阮义忠摄影人文奖、三影堂摄影奖、首届吴印咸摄影双年展资助、索尼青年摄影师资助、团中央新闻摄影奖等。如今的王攀,在继续从事摄影的同时,也逐渐收起了锋芒,学会了以更加平和的心态去面对生活。
王攀作品
《小城碎戏》系列作品之一
《小城碎戏》系列作品之一
《小城碎戏》系列作品之一
《小城系列》山西新绛
《小城系列》 甘肃玉门
《小城系列》 山西汾城
《小城系列》山西新绛
在与本报记者解放的对话中,王攀表示,自从离开传统新闻媒体后,他更注重自我的表达,更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去拍摄和记录。
访谈这就开始
解放:你曾做过视觉总监、图片编辑、摄影记者等多个职位,后来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转身成为了独立摄影师?
王攀:首先是因为媒体业态发生了巨大转变,这种转变也迫使我自身通过学习做出改变。以前是我们给读者看什么他们就只能看什么,而现在是大数据时代,读者想看什么样的内容,或者什么样的内容能带来流量,反而促使生产者为了迎合读者而去做产品。意识到这一点之后,我决定还是干点自己喜欢并且能操控的事情,加之,我自己的商业拍摄也积累到了一定阶段,需要大量可自由支配的时间。
解放:从2009年开始,为什么选择使用中画幅相机来记录生活?
王攀:首先是摄影形式的划分,也是跟过去的自己决裂,从而裂变出一个全新的创作形态。我是从2009年下半年才开始接触中画幅相机,重新捡回胶片,首先从影像的呈现形式上有了新的改变和尝试,让自己从固有的新闻摄影模式逐渐转化过来,先让时间“慢”下来,再让自己的情绪“慢”下来,细致入微地去观察周遭的人物情感与故事。2010年,我才逐渐开始有了项目的概念,拍摄这些日常碎片时,“平淡”是第一关键词,也是推动我持续进行下去的动力,寻找这种情绪的延伸。当下,受移动互联网的冲击,人类固有的生活方式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改变,人与人之间多了“手机”这个屏障,使得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的家人也少了言语的沟通。我常想,未来人类情感或将尤为珍贵,所以我将这一想法实施到了日常拍摄中,努力留存在人间的情感标本成了一个很自然的选择。
解放:你的作品很多都是些日常片段和偶遇碎戏,人物普通,场景司空见惯。你是想用“平淡”作为贯穿始终的关键词吗?
王攀:离开新闻媒体之后,我决定不再关注单一的新闻事件、突发新闻。选择退后几步,等待几年甚至数年之后,将视角放在某一政策、某一新闻事件落地发生之后,对某一地域某一代人的长期影响,通过时间的雕琢、事件的演变而最终形成的常态才是我的关注点。我乐于在这种日常中发现非常态的行为,而这种非常态又非常的魔幻现实,发生在现实之中,但又不可思议。
比如,我刚刚拍完的重庆奉节,因为三峡工程而发生的巨变,影响了几代人的生活。我放弃去拍摄动作类的影像,“平淡”始终是我的关键词,没有过度的悲伤和喜悦,像一杯一饮而尽的白开水,食之无味,但却酣畅淋漓,是熟视无睹的日常之物,是路旁、转角之处的偶遇惊喜,也是豁然开朗之后一声惊呼、静物一般存在的你我,还是未曾开口,便却明了一生的境遇。
解放:你的作品《当明星“平静”时》主要拍摄的是明星们不同于往常所看到的公众形象。这些影像似乎并不符合时下流行的明星修图要求“白、透、亮”,甚至显得有些粗糙,怎么会想到这么拍?
王攀:从2009年开始,我拍摄一些明星艺人的机会多了起来,这也是我踏出肖像摄影的第一步。我有一个习惯,不管拍谁,我都会拍摄一张特写的面部肖像,刚开始是为了方便后期,拍得多了,我就从这些被放大的面部读取到了更多的被隐藏的信息。我想如果让那些明星艺人暂时忘记公众,忘却附加的光环和人设,回归到一个“平静”的状态,从这些面部之中人们又能读到什么样的信息。于是,在拍摄这些肖像之时,我向他们提出了这个问题。
“平静”,平静地看着镜头,暂时遗忘自己的身份和周遭的一切,共享这奢侈的“平静”一刻。就在这一刻里,我的拍摄对象给出了不同的答案。他们呈现出了一个不同于往日的自己,一个不常见的形象,而这样的“平静”对观者来说,也是对自己的审视。在后期输出时,我放弃了时下所流行的修图标准,还原给拍摄对象一个真实的形象。
解放:你会坚持摄影的固化思维和拍摄模式吗?媒体工作的视觉训练和经验积累对你有帮助吗?
王攀:怎么拍?如何呈现?是开始拍摄一个项目之前就要思考的问题,这是与过去传统新闻摄影最大的不同,不是等去了新闻现场,根据事态的发展做出判断而进行的摄影行为。在过去的报道摄影中,我会根据题目决定拍摄方式,是纪实跟拍还是摆拍肖像。但自从离开传统新闻媒体后,我更注重自我的表达,以及自身理解该项目之后所加入的情绪表达,而这种情绪的表达不需要考虑其他因素,前提只有一个,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。过去十余年的新闻摄影工作,对我最开始做个人项目时确实产生了阻碍,所以我选择首先从中画幅胶片开始,和过去做一个划分。但不可否认的是,传统的新闻摄影对我职业习惯的养成,对项目价值的判断,对地域或事件的理解有了更宏观的思维培养,能准确剥离表象从而找到表现的内核,能帮助我获得更优质的影像,更适合自己表达的语言。
解放:我看到你正在进行的个人项目“小城系列”。是什么引起了你对“小城”的关注?
王攀:我目前选择拍摄的“小城”是根据人口规模和建制分为小城市和小城镇,以及它在当下时代变革中所处的现状。目前已经相继拍完了6座小城,第7座刚开始拍,还有几座“小城”正在研究挑选中。以我浅显的认知和这些年四处游历的观察经验,“大国”是由“小城”组成的,“小城”即“大国”的微缩版,“小城”的发展决定着“大国”的未来。我当初在拍摄第一个小城的时候,在阐述中就写到:想要把它拍摄成一个发展中的“小城”样板。
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城,于我,是对家乡复杂情感的呈现。西安市临潼区就是我心中的“小城”,我对“小城”的记录起初是从思乡情绪开始的。随着项目的深入,我看到发展中的“小城”日新月异,变化巨大,有些事物现在不去拍,就将永远从现实中消失。我想要概括地记录当下发展中的典型小城,如何在历史的洪流中历经巨变,去观察那些发展转型期间的小城,以及身处其中的大国小民的生存现状。所以一直在搜集和整理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小城,但我以个人能力无力去改变什么,只能以比较客观的视角以及自己对当下时代的理解摸索着前进。
我是从小城来的人,当我努力通过学习和工作逃离了小城后,却又愈发怀念起了生养我的小城——临潼。但是,我通过一次次回去对“小城”的记录,想要重新融入之时,才意识到,它再也不是原来的那座记忆中构建的“小城”。我不间断地拍摄《小城碎戏》时,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自己的“根”,随后又拍摄了一山一水,即《大秦岭》和《渭水泱泱》,共同构成了对于这座小城市的视觉记忆。也因为拍摄这座“小城”的成果,使我想去了解其他的小城。在每一个项目开拍之前,我都会做大量的案头工作,便于了解一座城市的历史和发展脉络,也为和当地人对话做了充足的准备。
因为我有着17年媒体工作的经历,加之,受西方艺术绘画的影响,在“小城”系列中,为了打破原有的报道摄影拍摄模式,也做出了新的尝试,但都是基于新闻摄影和传统纪实的基础,我也试图拍摄出可以反复观看、多重解读的开放性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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