​历史上的人吃人:黄巢

历史上的人吃人:黄巢

黄巢，曹州冤句人。《新唐书.黄巢传》载：“善击剑骑射，稍通书记，辩给，喜养亡命。”

其出身并非普通农民，公元820年，黄巢出生于今山东菏泽曹县的一户盐商家中，古时走私私盐是个脑袋吊腰的活计。黄巢小时便有着极高的学习天赋，一日，黄巢的爷爷在家过生日，众人便在庭院中饮酒作诗寻乐，喝到兴头上的老太爷十分高兴。看到院子里的菊花，老太爷一时语塞，想不出来一句。五岁的小黄巢却在旁边一边摆弄着菊花，一边说道：“堪舆百花总为首，自然天赐赭黄衣。”哪知黄巢父亲一听，连忙捂住他的嘴怒骂道：“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？”老太爷看着气氛冷场，于是打圆场让黄巢再作一首诗，于是这首《提菊花》就诞生了:

飒飒西风满院栽，蕊寒香冷蝶难来。

他年我若为青帝，报与桃花一处开。

黄巢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努力，考试当官都不在话下，但事实上黄巢前后经历了三次科举，29岁时黄巢想着文试黑暗，自己武艺超群总能在武举考试中上榜吧？于是决定再放手一搏。最后一次，正当他一路过关斩将。不负众望的成为第一名的时候，又出现了新的状况，主考官们认为黄朝长相丑陋，便将黄巢刷了下去，黄巢只觉世道黑暗，在惆怅之余豪气丛生，挥毫写下《不第后赋菊》：

待到秋来九月八，我花开后百花杀。

冲天香阵透长安，满城尽带黄金甲。

黄巢自始至终都有着反抗的骨头，对悬首宏宇挥剑的勇气。

黄巢画像 来源:网络

公元875年王仙芝走私私盐被通缉，逃至长垣县，与尚君长联合发动了起义。55岁的黄巢闻讯也积极响应。合兵后攻掠城池，后王仙芝与朝廷谈判失败，王黄分兵。878年，王仙芝战死，同年黄巢攻克亳州，起义军在亳州举行结盟大会，推举黄巢为黄王，黄巢野心勃勃自称“冲天大将军”，建立临时政权，年号王霸。至883年，黄巢的部将孟楷既攻打陈州，率军驻扎在项城；赵犨（陈州刺史）率军突然袭击，孟楷的人马几乎全被斩杀擒获，本人也被活捉处斩。黄巢听说孟楷被处死，大惊失色，把所有的人马都调集到水一带驻守。六月，黄巢与秦宗权汇合人马围攻陈州，被赵犨率兵击退。后就是记载黄巢“吃人”说法源头：

巢益怒，营于州北，立宫室百司，为持久之计。时民间无积聚，贼掠人为粮，生投于碓硙，并骨食之，号给粮之处曰“舂磨寨”。纵兵四掠，自河南、许、汝、唐、邓、孟、郑、汴、曹、濮、徐、兗等数十州，咸被其毒。

译文：黄巢更加震怒，在陈州的北面建立行营，设立宫室百官，做长远的打算。当时民间钱粮都没有积储，贼寇抓掠百姓充作粮食，把活人扔到石磨里面去磨，连同骨头一起吃掉，号称供给粮食的地方是“舂磨寨”。黄巢放纵士兵到处抢掠，所有河南府许州、汝州、唐州、邓州、孟州、郑州、汴州、曹州、濮州、徐州、兖州等几十个州的地方，都受到黄巢的蹂躏。

黄巢起义军线路图 来源:网络

《旧唐书•列传第一百五十•黄巢传》也曾记载：“贼围陈郡三日，关东仍岁无耕稼，人俄倚墙壁间，贼俘人而食，日杀数千。贼有舂磨砦，为巨碓数百，生纳人于碎之，合骨而食，其流毒若是。”

五代孙光宪的《北梦琐言》也能佐证，“黄巢自长安遁归，与其众屯于陈、蔡间溵河，下寨联络，号八山营。于时蔡州秦宗权惧巢，以城降之。时既饥乏，野无所掠，唯捕人为食。肉尽继之以骨，或碓捣，或磑磨，咸用充饥。”

黄巢抓掠百姓充作粮食，把人扔到石磨里舂制成肉糜的记载可能经不起推敲，但是吃人一事可以肯定。唐末黄河流域年年灾荒，如五代50余年间，黄河决溢多达19次，同时水、旱、蝗灾频仍。详情可见文献（邵侃, 商兆奎. 唐代的灾荒与人口流迁[J]. 北京理工大学学报（社会科学版）, 2009, (6): 119-124.）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人吃人已经不是个例：

《太平广记卷•四百一十二•草木七•竹实》唐天复甲子岁，自陇而西，迨于褒梁之境，数千里内亢阳，民多流散。自冬经春，饥民啖食草木，至有骨肉相食者甚多。是年，忽山中竹无巨细，皆放花结子。饥民采之，舂米而食，珍于粳糯。其子粗，颜色红纤，与今红粳不殊，其味尤更馨香。数州之民，皆挈累入山，就食之。至于溪山之内，居人如市，人力及者，竞置囤廪而贮之。家有羡粮者不少者，又取与荤茹血肉而同食者，呕哕。如其中毒，十死其九。其竹，自此千蹊万谷，并皆立枯。十年之后，复产此君。可谓百万圆颅，活之于贞筠之下

起义军本就是苦农出身居多，粮草必然匮乏，且黄巢起义无上层支持，没有建设稳定的大后方，在后期甚至渐渐丧失民心，作为一个失败的农民起义领袖在当时的背景下选择“吃人”也是一种无奈但是有效的办法。